第一次写第一人称……

是 @桃味奶糖 让我写的破镜重圆。




我17岁的时候成绩还行,却不爱读书,每天只知道和姜义建爱得死去活来。

姜义建是个混蛋,勾引我这个未成年,逼我和他谈恋爱。但其实我自己也好不了多少。就算没有姜义建,也会有朴义建,林义建等等。我很清楚我这人就这德行了。我俩就是祸害配祸害,天造地设一对,在一起就是为民除害,是可以在上帝前拿功德章的。

姜义建其实算是学长。入学那年他正好毕业,他的班主任成了我的班主任,于是他和一帮同学返校看老师的时候,在办公室遇见了帮老师改作业的我。我的班主任是个女的,业务能力出众,唯一的缺点就是懒,作业从来都是我们帮她改的,试卷也是,她改完我们几个的卷子就让我们对着改别的。如果我不改,她就叫我家长,告诉我家长我上课睡觉下课打游戏晚自习玩手机,还时不时玩失踪逃课出去。我最怕我爸妈,他们一个骂一个哭,我真的受不住这架势,所以只能屈服。

姜义建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办公室的大圆桌前,对着我班主任的草书抓耳挠腮。她的字太难看了,我常常要花好长时间来辨认。

“这个写的是语序错乱,语法不对,病句。”有人从我身后经过,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后,往里边的办公桌走去。我回头只看见了一个背影。

他身姿挺拔,肩膀宽厚,头发染成了栗色,看起来无比乖巧,走路时不轻不重,却透露出坚定,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上。

这莫名使我的心更加焦急,我磨磨蹭蹭改作业,上课了都不愿意走。我呆看本子上的字,一个个都宛如爬虫在扭曲,然后爬着爬着就爬进了我的心窝,在我心上肆意啃咬,我一时痒到了极点。

里屋传来快活的笑声,有我班主任的,有其他老师的,有年轻女性的,还有男性的低沉的笑。我想这其中是有他的。我很想进去看看他们,但是我不敢,只能煎熬着等到快下课的时候,他们一群人才姗姗出来。

我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最后面的他,他长得真高,低着头对旁边的人讲话,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弯弯,门牙朝外,显得有几分可爱。

我在心里想,这不太对。

班主任站在前头,带着他们出去,经过我的时候,有眼尖的人认出我在改作业,调笑道:“您怎么还是喜欢叫学生改作业?”

班主任理直气壮地回答:“我上课已经够累了,下课休息下都不行吗?”

他们哄堂大笑,而我也只能低头,跟着尴尬地讪笑。

下一秒却有只大手落在了我头顶上,我诧异地抬头,看见的便是他温柔的笑颜,他说:“你看人家多乖,上课还在给你改作业。”

我班主任笑得脸上肉都在抖:“赖冠霖乖,你这么说,我看他自己都不乐意。”

我是不乐意,我选择了干笑。

“不会的,我觉得他很乖。”他在我头顶摸了一把,我忍了忍才没有跳起来打他。我每天出门前花一个小时打理发型,就是为了帅气两个字,现在全被他毁了。

也许是我直接把表情写在了脸上,他走的时候又对我笑了。而我凶狠地没有给他任何回应。


很快他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,以一种轰轰烈烈的形式。

他把我堵在校门口,对我表白,要我做他男朋友。我傻眼了,我周围的所有人也傻眼了,抢先反应过来的是那群平时就爱看耽美小说耽美漫画的女生,她们的尖叫使我差点耳聋。保安围过来问我们在干什么,他是外校的,保安便质问他来干嘛,我就趁机跑了。

一边跑一边听到他在后面喊,赖冠霖,我叫姜义建,你一定要记得我!

我捂着耳朵跑得飞快,脸红得马上要往下滴血。


姜义建追我追得凶猛,很快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了。

他每天来学校门口堵我,堵不到我就拿着喇叭喊我名字,那架势就跟我欠了他几千万似的。有时候还会动用道具。

他人长得高,腿也特别长,每天穿得就跟个拍画报的模特似的,光是站在那儿就能收获全校的目光。据说第一次来的时候,还有女生上去试图搭讪,然而他下一秒看到我就开始扯嗓子喊我名字,吓得那女生倒退了三步。然后第二天起,就没人来搭讪了,换成全部等在校门口看他对我的告白表演。

我才17岁,从没见过这种架势,过去再疯狂的女生也不会天天在校门口表演。于是每天放学我跟被请家长似的惊心胆跳,后来干脆从别的地方跳墙跑了,也不想管门口的姜义建要怎么用喇叭大喊我名字。

眼不见为净。

每个学校都有那种不学无术的问题学生,我们学校也不例外。那帮混账吃饱了撑的没事干,每天看到我就喊姜义建姜义建,我羞愤地恨不得现在就去掐死那个罪魁祸首,但是我做不到,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那群混账揍一顿。

最后我被他们打进了医院,他们也被我抓了好几道痕出来,我们双双在国旗下念检讨。

我班主任,他们班主任,年级组长,教导主任的表情都特别精彩,底下的女生还在雀跃,我知道她们说我是因为姜义建打架,我们肯定有一腿。

我那会儿真的恨透了姜义建。

他把我的人生全毁了。

一想到姜义建这三个字就要伴我走过接下来所有人生路,无论多少年后开同学会,都会有人提起这个混蛋,都会有人讲“看啊这个人是个该死的同性恋”,我真的恨不得把姜义建的皮给扒了,吸着他的血,吃着他的肉,说,我恨你啊你给我下地狱啊!

我是真的为此觉得胃疼,于是骗老师和家长说我伤没好,脸还是很疼,那些伤口都在夜里嚣张,痛得让我睡不着,我要回医院继续躺着。

我的班主任什么也没说,直接批了我两个礼拜的假。我试图从她脸上挖出一点愧疚之情,毕竟姜义建是她学生,但是她坦荡地跟姜义建这个人不存在似的。

相比之下,我妈正常多了,她也听说了我在被一个男人追求的事,忧心忡忡地问我要不要转学。我那会儿身心俱疲,不想去想这些现实层面的事,只想在医院逃避一会儿,于是就回答道,再说吧。

很快我就后悔了,我应该那时候直接答应我妈,并要求第二天立马把我送到新学校去,告别这个不祥之地。

因为姜义建这个垃圾,直接追到了医院来。


他掐点掐得特别好,掐在了一个我午睡的点进了我的病房。

这导致我睡醒一睁眼,首先看到的就是旁边柜子上放的11朵玫瑰花。

我当场就被吓到了,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,还揉了把眼睛。结果就听见这个人渣的声音从旁边传来:“别揉了,没看错,是我买的。”

我一转头看到姜义建坐在窗前玩手机,正眼都不看我一下,估计在打什么游戏。

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我听着我自己声音,品出了虚弱两个字。

“就这么走进来的啊,我事先拜托医院朋友查了你的病房号。”姜义建平静地回答。

听罢,我把被子蒙上了头。

这段时间我什么都没学会,只有自欺欺人的功力长进了不少。

“别蒙了,等下你晕过去我还要帮你叫护士,人家问你为什么窒息,你要说为了躲我——我都替你丢脸。”

我一听,觉得他说得不错,心不甘情不愿地又把头伸了出来。

姜义建放下了手机,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苹果和一把刀,开始给我削苹果吃。

他说:“你看看你,现在脸肿的跟猪头似的。”

我一听这话张口就骂:“是谁害得我变这样的?还说我猪头?你好意思吗?给我滚啊!”

“我就不滚。”姜义建直接把整个苹果往我嘴里塞,我撑得差点流泪,他却在旁边大笑。

我气得有点颤抖,想到眼前这个人把我害得这么苦,这会儿却在嘲笑我,直接吐掉苹果,掀开被子往外跳,扬起拳头就想打他脸。然而地板刚被保洁阿姨拖过,还有些湿。我一个脚底打滑,好死不死跌了一下,正撞进了他怀里。

姜义建坐在那儿,从容搂着我,一双大手扣着我的腰,防止我又摔倒。

我的脸埋在他胸前,半天抬不起来。因为我已经感受到自己在发烧。我想我这会儿的脸又红又肿,可能就跟被烫熟的猪头似的。

他也不说什么,只这么抱着我。我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,不一会儿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。

“你身上好香啊……”鬼使神差之间,我居然说出来了。

我听见他低沉的笑声,感觉更丢脸了,只想咬舌自尽。

“我买了一款香水,你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了。”

“我才不要。”我闷闷地回答。

“那你是打算一辈子埋我怀里不起来了吗?”

我一听这话,马上爬了起来,刚想骂他“你不要自作多情”,却正中他下怀——他飞快地低下脸,在我唇上亲了一口。

我当场石化了。这是我的初吻。

姜义建大概是看我没反应,更来劲了,直接捧着我的脸又亲了上来。

这次我有反应了,直接一个腿软,跪在了地上。姜义建被我的动作吓到了,可能顾虑着我还是个伤患,他不敢捣乱了,乖乖起来把我扶到了床上,并给我盖好了被子。

而我的思绪还在银河游荡,脑海里全是他刚刚轻如羽毛的两个吻。

“这个世界上,能对着这么丑的脸亲下去的大概只有我吧?赖冠霖,你真的不考虑下吗?”他的声音从上面传来,宛如天边的福音。

我却不领情,破口大骂道:“放屁!我哪里丑了!姜义建,你给我滚!等我从医院出去要追我的女生一大把!”

我真的给他气坏了,他却还是笑。

他说:“赖冠霖,你觉得现在还有女生敢追你吗?半个市的人都知道你有个叫姜义建的预备男友了。”

他说得还真没错,我整个人都绝望了。那时候我是真年轻,姜义建两句话就把我忽悠进去了,我真产生了一种好像除了他就没人要我了的错觉。

于是我没反驳他,仅仅背过身去闭上了眼,假装自己要睡觉。

而姜义建对我永远都是那么有耐心,他摸了摸我的脸,没有说什么,直接关门离开了。

我想他是知道,我已经心软了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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